第44章 古代王庭（08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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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古代王庭（08）
穆甄策馬奔馳而來，馬蹄濺起雪珠子，染著寒氣。
烏達爾回頭，見二兒子的戰馬正逼近自己，露出一點意味深長的笑來，開口道：“甄兒，你我父子久未相見，上一次賽馬，已是一年前了。今日就來好好跑上一跑。”
老狼王的意思，是要穆甄與他賽馬。
穆甄拱手自謙：“父王年富力強，是草原跑馬第一好手，兒臣不敢與父王比賽。”
烏達爾仰天長笑，“不敢什麽，江山代有才人出，孤縱是草原第一善騎射的勇士，也總有被超越的一天。”
伴君如伴虎，君王在說這般看似謙虛自嘲的話時，若是沒眼力勁兒的順桿爬，那就會死在宮鬥，或者權謀小說的第一章。
穆甄是何等聰慧的大男主，必不可能踩雷，“父王從未停下精進的腳步，能超越過去的您的，唯有今日的您自己。”
“哈哈哈，那還啰嗦什麽，好好跑一場。”烏達爾要穆甄跟著自己騎馬走到圍獵場的邊緣。
圍獵賽馬的規則，就是從東頭跑到西頭，看誰的馬快，簡單粗暴。
“否則你追過來幹什麽？總不會是看風景吧。”狼王似乎話裏有話。
穆甄自己心裏清楚，他追過來，不是為了賽馬，也不是看風景，心愛的人被人拉上馬背，與人同乘一騎，他怎麽能眼睜睜看著，心裏沒有一絲不舒服。
他不舒服極了！不爽，不耐煩極了！
想把洛白從烏達爾馬背上奪過來！
可他不能這麽做，不爽的情緒再高漲，理智也得占據著上風，其實一時腦熱策馬追過來，已經是不夠理智的表現了，此刻又怎麽會聽不懂他父親若有似無的陰陽怪氣。
洛白也聽得出來，但他只能裝作聽不懂，纖細的手臂緊緊環抱烏達爾的腰際，以一個優美的姿勢。
“可是父王馬後多帶了一個人，這不公平。”
穆甄索性就接著烏達爾的話講，免得他可以避開，倒顯得心虛，“不如叫洛妃下馬去，我再與父王痛快比試。”
果然，他大方接著話說，老狼王反倒沒了陰陽怪氣，只是，也不願讓人下馬，還叫人更加貼近自己幾分，“孤有信心，即便多帶個洛白，也能把你比下去。”
還轉頭問洛白：“你說孤和甄兒，誰會贏？”
洛白言笑晏晏，小白花般的表情柔美非常：“汗王必勝。”
烏達爾又是一陣仰天大笑，看得出，洛白的回答，很令他滿意。
穆甄也做出心悅誠服的樣子，“洛妃說得對。”
馬鞭一響，黑色白色兩匹戰馬一同出線，朝著對面的邊際，奔跑疾馳。這個場面是很好看的，不說別的，這賽馬，本就是草原上一件極具觀賞性的盛事。
烏達爾果然老而彌堅，當仁不讓，帶著個人在後坐，仍然比穆甄更早到達對面的邊岸。
整個圍獵場上響起將士們的歡呼，為狼王寶刀不老而振奮，高讚狼王是當之無愧的草原第一勇士。
穆甄也跟著歡呼和歌頌了，只不過他自己內心明了，剛才這一趟，和去年一樣，他控著力，控著要讓父親勝利同時又不會暴露他放水太明顯的力。
這可不好做。
當第二，有時比當第一的難度系數，高多了。
賽馬結束後，烏達爾興致高漲，立刻調動隊伍，進軍山中圍獵。
這圍獵也是有比賽的，打到獵物越多的人，自然回去得到的嘉賞也就越多。
在這件事情上，大家倒不需要放水，烏達爾本就是草原曾經最強的獵手，即便巔峰時期早已過去，尋常將士和年輕人，也不是他的對手。
唯一要放水的，還是倒黴蛋穆甄。
而且要不留痕跡。
男人們進山圍獵，洛白被劃分成“女人”，留守駐紮的大營，他倒也自若得很，人物設定就是那個設定，跟著走就是了。
與他一同留在帳中的，還有莫裏提蘭。
洛白不會做草原上的飲食，所以此刻只能跪坐於正忙著給狼王準備打獵歸來的夜宵的蘭妃身邊，盡量打打下手。
不過蘭妃為人似乎十分和善，手也巧，一邊拿馬奶做乳酪，一邊不需要洛白插手幫忙。
反而是抽空為洛白沏了一鋪茶，說是狼王特意囑咐她攜帶的茶葉，“洛公子不習慣飲馬奶，汗王便讓我帶了茶葉，好叫你不會口渴。”
“狼王對洛公子你，當真十分鐘情呢。”
哦？這倒挺新鮮的，烏達爾竟會細心到專門囑咐蘭妃為自己帶一包茶葉？這說出來，怎麽叫人覺得這麽不可信呢...
畢竟生病之後，除了當面斥責舒妃那天，老狼王再沒前來看過洛白一眼。
鐘情？哪裏來的鐘情。
洛白對蘭妃的話並不全信，只是嘴上仍然恭敬地謝了狼王記掛自己的恩德。不過話說回來，若是狼王並未交待過帶茶葉這件事，蘭妃有什麽必要編個說法出來騙他呢？
“母妃母妃，都兒也想去騎馬打獵！看，二哥送我的弓箭！為什麽父王不帶我一起去！”
一個奶呼呼的聲音響起，六歲的孩童蹦蹦跳跳地跑進來，懷裏抱一副木質的弓箭，扯住母親的袖子，撒嬌。
這就是莫裏提蘭給老狼王生的小兒子，索都。
據坊間傳言，烏達爾專寵蘭妃，在第六子出生時就動了要將之封做儲君的念頭，算是子憑母貴。
因而母子倆才被送出王庭，完好呵護起來。
依洛白這幾日的觀察，此傳言倒也並非空穴來風，烏達爾確實對蘭妃母子極好，對六王子索都，更是寵溺的慈父，要星星不給月亮。
從此次圍獵只帶了兩位王子，一是穆甄，二便是索都，也可見一斑。
至於這六歲的孩子嘛...長得挺可愛的，也算天資聰穎，做儲君，或許也未嘗不可。
只是洛白知道這故事裏的男主角是穆甄，將來繼承狼王之名的，註定不會是這小孩兒了。
“這倒也不關我的事。”洛白腹誹。
“哦，這是二王兄送給你的嗎？”提蘭蹲下身，半攬著兒子，一面撫摸了一下那副木質弓箭。
相傳二王子穆甄極擅手工活，刻出的木雕栩栩如生，這弓箭便是他做好之後，送給幼弟的。
小孩兒點點頭，不太甘心地道：“還是二哥對我好，怪不得母妃你要我也好好對待二哥，你是對的！父王他不帶我去打獵，只有二哥會送我弓箭！”
小孩子的世界裏，誰順著他心意，誰自然就是好人了。
莫裏提蘭捏了捏兒子的小臉，叫他自己出去玩。
“我知道有些流言蜚語，說汗王會在都兒與二殿下之間，擇一人成為將來的儲君。”蘭妃突然聊起這個話題，叫洛白吃了一驚。
更吃驚的，是她還問：“洛公子，你覺得...誰更合適呀？”
到目前為止，洛白在這狼庭當中，都只像個沒有姓名的物件，蘭妃叫他的這一聲“洛公子”，還是獨一份。
可她說的話，卻是叫人毛骨悚然。
還好四下無人，否則剛才那句話，便是要殺頭的程度。洛白看蘭妃溫和的模樣，好一副人畜無害，天真無邪，像極了現代爛俗古偶裏的傻白甜女主角。
但是不是真的傻白甜，誰能說得準呢。洛白只能做出更加天真無邪的樣子：“這...這種大事，我不懂的...”
莫裏提蘭似乎全不在意，也不曉得剛才自己出口便是殺身之禍，還笑意盎然道：“我覺得，二殿下英明神武，資質無雙，都兒與他相比，只是日月光輝下的螢火，不可相提並論吶。”
莫裏提蘭語氣太誠懇，洛白也一時分不清，這是否真是她知曉王庭中有流言存在，想退一步，為兒子和自己求得平安的一種謙遜和示弱。
可...幹嘛對他“示”呢？
洛白覺得困惑。
不待困惑解開，圍獵歸來的狼王走入帳中，突然像想起什麽事情似的，“不好，孤打到的那只山豬，落在山地裏了。原本想著，帶回來給你們嘗嘗鮮呢。”
蘭妃勸道：“陛下胸懷似海，記掛著臣妾，真叫臣妾慚愧。只是臣妾們，倒也不著急嘗鮮，不如明天早上，再遣人入山裏去取吧。”
烏達爾不願，“那就不新鮮了，孤就希望叫你們嘗到最好的。”
話說到這個份上，洛白當然自覺起身，“陛下的心意最珍貴，我願意去！去將那山豬取回來，不叫陛下的心意落空。”
老狼王滿意地點頭。
洛白罩著鬥篷走出來，跨出大帳的第一步，便是刺痛的冷。
草原晚上的烈風，氣勢一點不比白日裏淡，但寒冷，卻是白天的幾倍，洛白揣著暖爐，仔細辨認從營帳到山地間的路。
好在因著圍獵的關系，一路上都有士兵駐守，燃著火把，不會看不清道路。
烏達爾為什麽搞這出，洛白暫時也想不透，不過可以確定一件事，老狼王對他，絕沒有絲毫顧惜之情。
那蘭妃所說，狼王囑咐為洛白帶茶葉，就更加不可信了。
可為什麽莫裏提蘭要專門扯這個謊呢？
洛白一步步朝山上走，那頭遺落的山豬倒蠻顯眼，只是已經被肢解，看起來應該只需要把豬腿的部分帶回去，因為剩下的都是骨頭。
彎身去拿腿，腳步往前邁了一下，倏地，四周草皮塌陷，洛白腳下踩空，掉進了一個大坑裏。
這應該是用以捕獸的陷阱，可從泥土新鮮的程度看，必定是新挖的，而不是附近鄉民平時捕獵留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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烏達爾回頭，見二兒子的戰馬正逼近自己，露出一點意味深長的笑來，開口道：“甄兒，你我父子久未相見，上一次賽馬，已是一年前了。今日就來好好跑上一跑。”
老狼王的意思，是要穆甄與他賽馬。
穆甄拱手自謙：“父王年富力強，是草原跑馬第一好手，兒臣不敢與父王比賽。”
烏達爾仰天長笑，“不敢什麽，江山代有才人出，孤縱是草原第一善騎射的勇士，也總有被超越的一天。”
伴君如伴虎，君王在說這般看似謙虛自嘲的話時，若是沒眼力勁兒的順桿爬，那就會死在宮鬥，或者權謀小說的第一章。
穆甄是何等聰慧的大男主，必不可能踩雷，“父王從未停下精進的腳步，能超越過去的您的，唯有今日的您自己。”
“哈哈哈，那還啰嗦什麽，好好跑一場。”烏達爾要穆甄跟著自己騎馬走到圍獵場的邊緣。
圍獵賽馬的規則，就是從東頭跑到西頭，看誰的馬快，簡單粗暴。
“否則你追過來幹什麽？總不會是看風景吧。”狼王似乎話裏有話。
穆甄自己心裏清楚，他追過來，不是為了賽馬，也不是看風景，心愛的人被人拉上馬背，與人同乘一騎，他怎麽能眼睜睜看著，心裏沒有一絲不舒服。
他不舒服極了！不爽，不耐煩極了！
想把洛白從烏達爾馬背上奪過來！
可他不能這麽做，不爽的情緒再高漲，理智也得占據著上風，其實一時腦熱策馬追過來，已經是不夠理智的表現了，此刻又怎麽會聽不懂他父親若有似無的陰陽怪氣。
洛白也聽得出來，但他只能裝作聽不懂，纖細的手臂緊緊環抱烏達爾的腰際，以一個優美的姿勢。
“可是父王馬後多帶了一個人，這不公平。”
穆甄索性就接著烏達爾的話講，免得他可以避開，倒顯得心虛，“不如叫洛妃下馬去，我再與父王痛快比試。”
果然，他大方接著話說，老狼王反倒沒了陰陽怪氣，只是，也不願讓人下馬，還叫人更加貼近自己幾分，“孤有信心，即便多帶個洛白，也能把你比下去。”
還轉頭問洛白：“你說孤和甄兒，誰會贏？”
洛白言笑晏晏，小白花般的表情柔美非常：“汗王必勝。”
烏達爾又是一陣仰天大笑，看得出，洛白的回答，很令他滿意。
穆甄也做出心悅誠服的樣子，“洛妃說得對。”
馬鞭一響，黑色白色兩匹戰馬一同出線，朝著對面的邊際，奔跑疾馳。這個場面是很好看的，不說別的，這賽馬，本就是草原上一件極具觀賞性的盛事。
烏達爾果然老而彌堅，當仁不讓，帶著個人在後坐，仍然比穆甄更早到達對面的邊岸。
整個圍獵場上響起將士們的歡呼，為狼王寶刀不老而振奮，高讚狼王是當之無愧的草原第一勇士。
穆甄也跟著歡呼和歌頌了，只不過他自己內心明了，剛才這一趟，和去年一樣，他控著力，控著要讓父親勝利同時又不會暴露他放水太明顯的力。
這可不好做。
當第二，有時比當第一的難度系數，高多了。
賽馬結束後，烏達爾興致高漲，立刻調動隊伍，進軍山中圍獵。
這圍獵也是有比賽的，打到獵物越多的人，自然回去得到的嘉賞也就越多。
在這件事情上，大家倒不需要放水，烏達爾本就是草原曾經最強的獵手，即便巔峰時期早已過去，尋常將士和年輕人，也不是他的對手。
唯一要放水的，還是倒黴蛋穆甄。
而且要不留痕跡。
男人們進山圍獵，洛白被劃分成“女人”，留守駐紮的大營，他倒也自若得很，人物設定就是那個設定，跟著走就是了。
與他一同留在帳中的，還有莫裏提蘭。
洛白不會做草原上的飲食，所以此刻只能跪坐於正忙著給狼王準備打獵歸來的夜宵的蘭妃身邊，盡量打打下手。
不過蘭妃為人似乎十分和善，手也巧，一邊拿馬奶做乳酪，一邊不需要洛白插手幫忙。
反而是抽空為洛白沏了一鋪茶，說是狼王特意囑咐她攜帶的茶葉，“洛公子不習慣飲馬奶，汗王便讓我帶了茶葉，好叫你不會口渴。”
“狼王對洛公子你，當真十分鐘情呢。”
哦？這倒挺新鮮的，烏達爾竟會細心到專門囑咐蘭妃為自己帶一包茶葉？這說出來，怎麽叫人覺得這麽不可信呢...
畢竟生病之後，除了當面斥責舒妃那天，老狼王再沒前來看過洛白一眼。
鐘情？哪裏來的鐘情。
洛白對蘭妃的話並不全信，只是嘴上仍然恭敬地謝了狼王記掛自己的恩德。不過話說回來，若是狼王並未交待過帶茶葉這件事，蘭妃有什麽必要編個說法出來騙他呢？
“母妃母妃，都兒也想去騎馬打獵！看，二哥送我的弓箭！為什麽父王不帶我一起去！”
一個奶呼呼的聲音響起，六歲的孩童蹦蹦跳跳地跑進來，懷裏抱一副木質的弓箭，扯住母親的袖子，撒嬌。
這就是莫裏提蘭給老狼王生的小兒子，索都。
據坊間傳言，烏達爾專寵蘭妃，在第六子出生時就動了要將之封做儲君的念頭，算是子憑母貴。
因而母子倆才被送出王庭，完好呵護起來。
依洛白這幾日的觀察，此傳言倒也並非空穴來風，烏達爾確實對蘭妃母子極好，對六王子索都，更是寵溺的慈父，要星星不給月亮。
從此次圍獵只帶了兩位王子，一是穆甄，二便是索都，也可見一斑。
至於這六歲的孩子嘛...長得挺可愛的，也算天資聰穎，做儲君，或許也未嘗不可。
只是洛白知道這故事裏的男主角是穆甄，將來繼承狼王之名的，註定不會是這小孩兒了。
“這倒也不關我的事。”洛白腹誹。
“哦，這是二王兄送給你的嗎？”提蘭蹲下身，半攬著兒子，一面撫摸了一下那副木質弓箭。
相傳二王子穆甄極擅手工活，刻出的木雕栩栩如生，這弓箭便是他做好之後，送給幼弟的。
小孩兒點點頭，不太甘心地道：“還是二哥對我好，怪不得母妃你要我也好好對待二哥，你是對的！父王他不帶我去打獵，只有二哥會送我弓箭！”
小孩子的世界裏，誰順著他心意，誰自然就是好人了。
莫裏提蘭捏了捏兒子的小臉，叫他自己出去玩。
“我知道有些流言蜚語，說汗王會在都兒與二殿下之間，擇一人成為將來的儲君。”蘭妃突然聊起這個話題，叫洛白吃了一驚。
更吃驚的，是她還問：“洛公子，你覺得...誰更合適呀？”
到目前為止，洛白在這狼庭當中，都只像個沒有姓名的物件，蘭妃叫他的這一聲“洛公子”，還是獨一份。
可她說的話，卻是叫人毛骨悚然。
還好四下無人，否則剛才那句話，便是要殺頭的程度。洛白看蘭妃溫和的模樣，好一副人畜無害，天真無邪，像極了現代爛俗古偶裏的傻白甜女主角。
但是不是真的傻白甜，誰能說得準呢。洛白只能做出更加天真無邪的樣子：“這...這種大事，我不懂的...”
莫裏提蘭似乎全不在意，也不曉得剛才自己出口便是殺身之禍，還笑意盎然道：“我覺得，二殿下英明神武，資質無雙，都兒與他相比，只是日月光輝下的螢火，不可相提並論吶。”
莫裏提蘭語氣太誠懇，洛白也一時分不清，這是否真是她知曉王庭中有流言存在，想退一步，為兒子和自己求得平安的一種謙遜和示弱。
可...幹嘛對他“示”呢？
洛白覺得困惑。
不待困惑解開，圍獵歸來的狼王走入帳中，突然像想起什麽事情似的，“不好，孤打到的那只山豬，落在山地裏了。原本想著，帶回來給你們嘗嘗鮮呢。”
蘭妃勸道：“陛下胸懷似海，記掛著臣妾，真叫臣妾慚愧。只是臣妾們，倒也不著急嘗鮮，不如明天早上，再遣人入山裏去取吧。”
烏達爾不願，“那就不新鮮了，孤就希望叫你們嘗到最好的。”
話說到這個份上，洛白當然自覺起身，“陛下的心意最珍貴，我願意去！去將那山豬取回來，不叫陛下的心意落空。”
老狼王滿意地點頭。
洛白罩著鬥篷走出來，跨出大帳的第一步，便是刺痛的冷。
草原晚上的烈風，氣勢一點不比白日裏淡，但寒冷，卻是白天的幾倍，洛白揣著暖爐，仔細辨認從營帳到山地間的路。
好在因著圍獵的關系，一路上都有士兵駐守，燃著火把，不會看不清道路。
烏達爾為什麽搞這出，洛白暫時也想不透，不過可以確定一件事，老狼王對他，絕沒有絲毫顧惜之情。
那蘭妃所說，狼王囑咐為洛白帶茶葉，就更加不可信了。
可為什麽莫裏提蘭要專門扯這個謊呢？
洛白一步步朝山上走，那頭遺落的山豬倒蠻顯眼，只是已經被肢解，看起來應該只需要把豬腿的部分帶回去，因為剩下的都是骨頭。
彎身去拿腿，腳步往前邁了一下，倏地，四周草皮塌陷，洛白腳下踩空，掉進了一個大坑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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